Friday, May 29, 2009

夜晚到胡同

五月底的夜晚還是有些涼,台中的街上已漸漸沒有人和車,街上的燈影是彩色的,是一種都會的證明,是一種繁榮。我出門時管理員跟我打招呼,我想他可能覺得這是那一戶人家的小姐阿,怎麼都沒看過。其實我有點後悔那樣出門;做自己有時是很難的。

艾利特帶我去一間在精誠九街16巷內的咖啡館--胡同。


胡同位在一間巷子(廢話,地址就寫16巷)。不,我的意思是說,他座落在一條住宅區的小巷,如果不是有人帶,或者是台中大街小巷探險,或者是美食饕客,或者是cafe shopping的人,應該是很難發現。聽說平時很多人,但是昨天去到的時候,加我們只有三桌。我們首先找不到上去cafe的小徑,接著研究很久才知道要如何把門打開。(不,是艾莉特開的,我只是在旁邊當花瓶。)這時我身旁來了一隻黑斑的米克斯貓,肥肥的想進來,所以我就在未經老闆同意之下,讓他從門的小縫鑽進來。一進來他用肥肥的肚子劃過我的腳,然後很大的撒嬌一聲。真是親人

艾莉特說menu好像某年影展冊集的樣子。然後我翻閱了許久,還問了工讀生"荷包"是什麼。"荷包"是chinese pancake,就是燒餅啦!後來我們點了一杯烏龍茶,一壺菊花茶,一個雪花起司蛋糕(覆盆子口味)和兩顆巧克力。

烏龍茶的杯子像是手捏的。歪歪扭扭,很大一個。釉色上的不均勻,shinning面,像是浸入原料後拿起即放入窯燒的。老闆會親自來解說要如何飲用。

起司蛋糕非常的綿密、均勻,酸酸的口感配上很細緻的餅乾底。覆盆子的味道不重,但是剛好蓋過起司油膩的感覺,而有比檸檬更帶出起司的香味。必須是說近幾年,非常好吃的cheese cake了。

(食物的描述我很不在行...沒圖又沒真相...我不是一個很好的美食報導員)

每次跟艾莉特出去,我就有一種"對於未來又燃起鬥志"的感覺。艾莉特在實現夢想上,理性和仔細分析。而這些年的對話中,我們也從談論一些套用小綠眼的話"自己不是甚懂的東西",到生活中最實際的"如何生存和在生存之中,如何繼續生存"的問題。與艾莉特的相處,才讓我有一種非常深刻而且會懷念的歸屬感--不要浪費時間在無所謂的事情上面。我想很多人都不會浪費時間,但是只有少數人,他們在做的每一件事情時,背後都有一個目的在。而這個目的是他們非常清楚明瞭知道了。

我想我能寫的就到這邊了。更detail的細節都會讓艾莉特或者是我非常不自在,因為那很personal的對話比較適合自己跟自己的大腦反述。

後來我們在美術館散步,回家的途中,我突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大學的樣子。

Thursday, May 28, 2009

打開衣櫥,揮別過去,帶著一些,走向未來

端午節到了,我才把冬衣從衣櫥裡一股腦兒的扔到床上。這陣子洗好的夏衣都隨意丟棄在房間的各處,或是竹竿上。原本計畫只要分兩類,帶出國的和回收的。收著收著才發現,其實還有一些是捨不得丟掉但是又沒必要帶去的。那些就留在這邊,等我回國再穿,我想。

其實我討厭那種"捨不得丟棄但又沒有必要留著",既然穿不到就不要留著。可是又因為她們仍好好的,而且之後回國又會需要衣服。但是天曉得我回來身材變怎樣。

衣服的來源有四種:自己買的,別人送的,撿別人的,100年前的(如大學時代或是更早)。她們各佔四分之一。衣服代表我的收入和歷史。爸爸媽媽和阿嬤送的無論多舊或是從沒穿過而且一百年也不會穿,也不會把她們丟掉。有條圍巾是媽媽年輕時勾的,即使顏色已過氣,我每年還是把它拿出來用一、兩次,然後洗好。收起。有一件白色的裙子是爸爸送的。在我高中的時候,他從香港買回來的。小時候我很討厭穿著淺色系的衣服,因為白色分開洗很麻煩。現在有了自己的洗衣機,才覺得比較方便,而且可能看開了吧,用髒就算了,總比沒穿好。

其實我一直力行著衣櫥整理的第一條:如果這一件衣服已經一年沒有穿了,那代表下一年也不會穿他。問題就在於,每一年我都把某幾件衣服拿出來穿一兩次,所以在整理時就會覺得明年我還會穿他。但是這次真的無法在這樣下去,因為我要搬走了,搬到一個要坐飛機的地方 (也可以坐船啦,只是可能要坐一個月吧)。

所以,我把自認最有價值的整理起來要帶出去。留下一些(很多)這陣子會穿的,或是之後在台灣會穿的。然後把一些我覺得很醜的,或是別人覺得很醜的,都給回收了。

收了衣服之後,要離開的感覺越來越清楚。
行李只收的1/3,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想離開的逃避,還是不想過去的閃躲。只知道,在昨夜我在被蚊子咬的深夜,才發現日子剩不多。該做的事情都沒做。我會很愚笨的帶著遺憾離開嗎?

手稿之二

2007
無腦的生活過得好煩哦。終於可以體會每個星期天早上心情就開始不好的感覺了。原來數饅頭的日子是這樣,每次到了軍營之後就啟動倒數計時計算著還剩下幾天。也許面對無聊也是一種人生的修行,難怪那些宗教家所謂的閉關是一件苦差事,出關就代表著道行更深、體悟更上一層樓。其實在每日的空白中生活很像收訊不良好的老舊電視,或是小時候到親戚家看電視不小心轉到鎖碼色情頻道,畫面總是充滿過大的反差,配上不時閃動的雜訊。時間很快就過了,每晚床點之前總會讓人有種心驚,原以為在軍中也許可以想想將來的路,但真正靜下來思考的機會並不多。日子只是這樣渾渾噩噩地重覆著。我想起前幾個月在HBO紹看過一部有關Gulf War的片子,男主角是演過"明天過後"和"斷背山"的那人,他們在沙漠中被派遣到各處,然而一槍都沒開戰爭就結束了。有時候生命會讓你覺得荒謬是一種常態,唱歌答數很正常,軍歌要好好唱,吃飯大便打手槍要照時間表。遇到的人正常看起來都必須面無表情,看不出有任何在思考著什麼的跡象。(只是在軍旅中的安全保護色使然?不,我相信相由心生,臉容和經年累月的肌肉活動有關,如果某人看起來一副呆表情,多半表示這群人是呆子。在呆子的正常世界中,不是呆子的那些人就該被丟石頭被狗幹。

小綠眼於二零零七年

手稿之一

11/2 '07

為什麼文字的感覺再也無法掌控,或是我未曾擁有駕御的能力。在過去成天成計的軍旅時光中,有許多無所謂的瑣事填滿每天的生活作息表,並且蓄意地製造一種具有高度反差的錯覺。你以為時間過得很慢,但它不是像在外界的環境中連續地流動著。在軍營裡,時間運行的方式比較像西部小鎮裡的鐘塔,有男子氣概、噬白,帶著興奮和不安。指針啪一聲走到定點的時候,牛仔們相互開槍。觀眾知道誰最後贏了,而我們,在軍營裡則像那倒下的可憐傢伙一樣,知道一天又結束了,一種惡意的玩笑。然而,是幸也是不幸,在每個細碎時間的縫隙之中,有些機會可以看點影片或書籍。屏除大多俗務的生活中,接收到同等強度,甚或以往未曾注意的訊息之後,精神知覺的刺激弔詭地被放大。此時,文字的節奏在腦海裡如鼓聲隆隆不息,或像潮汐漲退來去,隱約有種渴望想掌握這樣的力量。也許這也是重新練筆的契機。模模糊糊著抄寫、覆誦、暗記、又掉進過往青春夢裡,那個群居終日於陰暗社團地下室的瘦白高中生,講著自己也不甚懂的名詞和狗屁。是不是那些只寫一本書的作家,第一本書寫完自己,就沒有再多的經驗擠出感人肺腑的東西。如果連最真實的過去都寫不出來,人生會不會太過於狗屁。我想我該停筆,開始陷入自傷自憐的爛情緒以及令人反胃的押韻格律。我得在還沒踏入流沙之前趕快停下來,虧我寫到一半還覺得感覺不錯。下午我可以想想如何避免這種可笑又可怕的毀滅性失誤。

小綠眼於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二日

Saturday, May 23, 2009

誰來決定生命的長度?

養貓之後,我開始對生命有新的體驗。

貓至今沒有很適應家裡的生活,缺乏陽光和綠樹使得他總是有點鬱悶。沒有狗兒、鳥兒或老鼠給她戲弄;家裡或許有蟑螂,但是畢竟沒有鄉下那麼多,她的玩伴少了很多。

貓不喜歡吃藥、不喜歡點眼藥水、不喜歡潔牙膠(預防牙齦炎和牙周病)、不喜歡化毛膏,甚至不喜歡貓草。我可以想像她懷念去找野草吃,可是我卻提供不了他那樣的生活環境。

我們把她遷移的家裡,提供她安全和乾淨的環境,減少感染的機會。當然,避免她傳染給別人也是我們應該要做的。可是,在前者的分微之下,或許她想要選擇自由而非看似健康的未來。她或許想要出去玩樂,或許不想要藥物治療或是預防牙周病,或許她寧死也不想要吃化毛膏。可是我卻擅自主張,自以為事的給予她那些除了食物外的副食品,遊戲外的生活負擔。

誰來決定生命的長度?

因為她不會說話,所以我可以替她決定嗎? 因為愛生命是高尚的節操嗎? 因為生命是珍貴的是應該被珍惜的嗎? 如果貓兒不想要看似有保障的未來,我可以說她錯了嗎? 我應該要說她錯嗎?

看著一個體積很小的生命,一起跟著自己過生活、擔心她的情緒和健康、不在家中時牽掛她、太晚回家她會心情不開心;了解她的習性、接受她的態度和行為,從某個角度就像是在養育一個小孩。

有一個養貓人曾說,如果一個人無法和貓(或動物)建立長期和穩定的關係,那這個人可能在感情上也無法和人維持一個長期和穩定的關係。

人能說話,為自己爭取權利,又因為大眾可以聽懂人的訴求,所以人可以自己決定。
我聽不董貓語,她們可能不了解藥物和科技發展,她如何決定自己要什麼嗎?

我對她的那些「愛護」,都是她要的嗎? 誰決定她生命的長度?

Wednesday, May 20, 2009

咪咪在爆走


咪咪敗家的功力是一流的...如果他是聚寶盆,我現在應該發財了


春夏之交,咪咪最近變得越來越古怪。他每天晚上都超級high,像是不開party是罪過。每晚都跑吵我起來陪她玩;玩到一半或摸到一半又容易不爽的跑掉;每天垂直攀岩上衣櫥;或者咬人。而今早發生一件事情令我很謹慎的把她帶去看獸醫了。


她在我睡夢中,扯斷(咬斷)一撮我的頭髮。然後把那ㄧ撮頭髮當作是新玩具,很興奮的一直玩。天那~


結果帶去給獸醫看,沒發燒、沒有感染,一切都好好的,但是正在「過敏」,眼瞼又紅又腫。我很好奇為什麼會過敏,獸醫說:「因為台中的空氣充滿花粉和灰塵。其實許多貓最近都怪怪的。」


所以就買了一罐眼藥水,一天點四次。我跟醫師說我很頭痛,因為咪咪很討厭這些procedure。但是獸醫說咪咪在診療台上非常的乖,一點都不會抵抗。我說「不會吧,她在家都很我翻臉耶!」獸醫的回答讓我ㄧ整個昏倒,他說:「那他就是對人不對事阿。」


接著又看看他的牙齦,自從上次洗牙後都保養的很好。所以就再買了一隻潔牙凝膠。


短短一個trip to the vet,這隻貓就花了一張小朋友。


又話說上週日我和小綠眼開車下台南,當天來回,回到台中時已經過半夜了。自從貓來後我們都沒把她單獨留在家過夜,因為知道她會不喜歡。可能怕吧,或孤單。我之所以這麼確定她不喜歡是因為每次到了晚上約十點,他就會在門口等。我們出電梯就開始喵喵叫。所以那晚我們一定要回家。沒想到,回到家時,貓女王已生氣的屁股對著門口趴在地上,尾巴直直的樹立,一副要跟我們幹架的樣子。所以我很有誠意的跟他一起趴在地上,打招呼摸摸她,誰想到她沒兩下就很跩的走掉了,留下我ㄧ個人躺在地上。


看看我和小綠眼,哀,我們已變成貓奴了。